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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四只沙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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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四只沙雕

勸人學醫,天打雷劈。勸狗學醫,功德加一。

不得不說,醫術一道仿佛是為犬夜叉量身定做的專長項,每一條剛需都恰好焊死在他的天賦技能上。

眾所周知,狗鼻子能聞出人身上病變的味道,還能鎖定在哪個部位。犬夜叉更甚,哪怕隔著一條竹簾“看”人,他也能聞出對方有沒有病,病了幾分,能不能活。

田代感慨道:“你是怎麽做到的?”

這才上手幾天,就能把病號分辨得又快又準,難道這孩子是個天才?

犬夜叉:“把他們當作食材就行了。”

“嗯?”

食材?

“我一直在煮藥,每天要處理好多食材。”犬夜叉道,“它們中的大部分都是肉食,送來時很完整,看上去也不錯。但我只要一聞,就知道它們死了多久、爛了多少,還能不能吃。”

“那些人也一樣,是‘肉食’,聞上去就知道新不新鮮。”

“給他們抓藥就像是腌制食材,藥用多了會失去原來的味道,用少了又遮不住本來的氣味。給他們去味很麻煩,但也比泡茶簡單。”

這番話說得非人,夾雜著一股半妖把人當食材的恐怖意味。

但凡換了個人聽,都會被嚇破膽,進而把犬夜叉趕出去。可偏偏聽到的人是田代,而他還是個醫師。

在某些方面,醫師的邏輯確實與常人不同,他們看待患者就像犬夜叉看待食材,多少帶著些非人的“神性”在裏頭。因此,田代不僅沒感覺不適,還覺得犬夜叉悟性很高,是個不可多得的大才!

田代大讚:“犬夜叉,你是個天生的醫師啊!”

犬夜叉有點不好意思,但不多:“算、算你有眼光!”

除此之外,半妖的體力和能力註定了他能在這一道走得更遠。

煮藥是個技術活,更是個耐力活。火候大小、時間拿捏、顏色濃淡,多一分少一點都是不對。尤其是一些特殊的藥材,煮著煮著有可能變成毒藥,這就需要藥師花大量時間坐在爐子前看著,實在是耗時耗力。

但只要有犬夜叉,一切問題在狗鼻子的聳動中都不是問題。

再加上他“醫術”強大,從此藥屋的藥湯再也吃不死人,只會把人撐死。

許是犬夜叉的分量太重,藥屋沒拘著他發揮,任他恣意成長。在田代的縱容下,犬夜叉也愈發喜歡呆在藥屋,逐漸釋放天性。

他脫掉小單,甩去木屐,風似的奔跑。

大鍋和長勺成了他的鐵碎牙平替,它們沈重又趁手,對幼小的他來說正好使,閑時能煮藥,忙時可對“敵”。

什麽,送過來的鹿還活著?拿鍋“哐”一下就死了。

什麽,籠子裏的兔子跑了?甩勺“咚”一記就行了。

他會拎著廚刀親自上手,給食材拆骨剝皮,順便磨磨爪子。因最近在長牙的緣故,犬夜叉幹脆抽了根骨頭叼在嘴裏,作磨牙用。

及至逢魔時刻,他的快樂一天就結束了。

他會重新套回小單穿好木屐,規矩又安靜地坐在和室裏,就等著侍女上門,帶走“今天也很乖”的他。

只是今日不同以往,他要帶些東西回去。

侍女見狀,幾乎崩潰:“犬夜叉小姐,你為什麽要帶鍋子和勺子回去?快放下,太不風雅了!”

犬夜叉只有三頭身,鍋子那麽大,一背上就像只烏龜,跟貴女完全不搭邊。最傷眼的是,他還拿著個長勺,全然一副原始人狩獵猛獁象的裝扮。這扮相太潮流太前衛,試問誰能接受,誰能?誰?

犬夜叉適應良好,背鍋而已,有什麽不對,他上輩子還背過戈薇和她的行李包。

“不重,走吧。”他用魔法打敗魔法,“西造院的紫藤花開了,在花下煮藥,你不覺得很風雅嗎?”

侍女:……

沒攔住,犬夜叉當晚在西造院爆炒紫藤花,給鍋子勺子院子和夜貓子都鍍上了一層紫藤味兒。

得,一波附魔。

犬夜叉記得清楚,紫藤花能讓鬼中毒身亡。為防萬一,他得炒點紫藤花備著,沒準哪天用得上呢?

只是他沒想到,紫藤花剛炒好,第二天就用上了。

是夜,冥加再次造訪,帶來了一枚銀判。

十六夜一驚:“冥加,你這是做什麽?”

難道大妖的家臣和人類的家臣一樣,還負責養育大將的遺孀和幼女嗎?

冥加喘了口氣,解釋道:“十六夜夫人,這枚銀判是蝴蝶精給的,她請我務必交到犬夜叉手裏,換一份紫藤花。”

蝴蝶精被稱為“蜜蟲”,也被稱為“藤樹小妖”,吃點紫藤花也是常事。只是,出一枚銀判買紫藤花,未免也太大手筆了。

鐮倉時期的流通貨幣主要是銅板,金銀作為硬通貨,一般只在貴族之間流轉,應對的都是大筆生意。一份紫藤花才值幾個銅板,值得蝴蝶精花一個銀判嗎?還是說那小妖怪對金銀沒概念?

十六夜失笑,倒是想把銀判還回去。誰知犬夜叉一伸手撈過銀判,隨意地往上拋了拋,收了。

犬夜叉:“那只小妖怪要多少紫藤花?”

理所當然地稱呼“小妖怪”,理直氣壯地收起“供奉”,這作派……真跟殺生丸很像。

冥加苦著臉:“說要你做的全部。”

“行。”犬夜叉不自覺地改跪坐為盤腿坐,一手搭在腿上,一手撐著下巴,怎麽舒服怎麽來,“餵,冥加爺爺,以後有這種生意都帶來給我。”

講真,母親每天一碗藥湯,身上的“病味”早就消了。他只等六年後看看情況,若是母親身體沒事又生活得不舒服,他一定帶母親離開藤原家。

而離開的前提除了他的實力,還有一樣必需的東西,那就是錢。指望藤原分家給他發錢是不可能的,這麽一來,他只能自己想法子。

沒想到冥加來得這麽及時,把他想要的送過來,真是……

忽然,耳邊響起了母親溫柔至極的聲音:“犬夜叉。”

犬夜叉和冥加齊齊一抖,本能地起了雞皮疙瘩。

怎、怎麽回事?這種血脈被強勢壓制的感覺?

十六夜:“是誰教你這麽坐的?嗯?”

犬夜叉:……

完了,忘記西造院不是藥屋了!

……

冥加搭起了犬夜叉和小妖怪之間的橋梁,並活成了中間的快遞員。

他本以為犬夜叉會薅完結城的紫藤花,賺個盆滿缽滿,誰知他賺了五枚銀判就收手,表示剩下的紫藤花還有用。

末了,犬夜叉送了碗“藥湯”給冥加,當作謝禮。

冥加吃得滾圓,麻雀載不動他了。沒辦法,他只好搭上野貓的順風車離開,潛入森林裏。

他可不閑,每隔一段時間總會有事。比如現在,西國正處於“清算”的關鍵期,他打算去樸仙翁那裏探探消息。

“放心吧,即使大將不在了,西國也會安然無恙。”樸仙翁道,“就像這次,豹貓在西國的邊境徘徊了一年多,又是威脅又是挑釁,最後還不是灰溜溜地走了。”

西國的現任王是淩月,不同於鬥牙王的寬厚粗放,她是個綿裏藏針的大妖,手段極為老辣犀利,一旦動手就不留情面。

此次豹貓徘徊邊境,她故意忍了下來。而長居西國的妖族以為白犬式微,不禁跟豹貓有了接觸。又見現任王沒反應,連問責也不敢,便愈發肆無忌憚起來。一年下來,決定叛出西國的妖怪越來越多。

直到前一天,淩月王下令清剿……

樸仙翁:“她誅殺了叛亂的妖族,卻不動邊境外的豹貓,這麽做足夠讓西國太平兩百年了。”

淩月王這一殺,不止是殺妖儆貓,還讓別的妖族看清了豹貓的無能和白犬的強勢。豹貓沒過線她就不出手,但境內的妖族動亂,就別怪她不客氣了。

“豹貓的名頭臭了。”樸仙翁道,“他們連‘盟友’都護不住,連邊境線也不敢跨過。”

但相對的,殺生丸和犬夜叉的境況就危險了。以豹貓記仇的性子,鬥不過淩月肯定找小的,打不贏殺生丸,那倒黴的就是犬夜叉了。

樸仙翁:“結城的陰陽師強大嗎?”

冥加:“馬馬虎虎……我出入了好多次,他的紙人都沒發現我。”

樸仙翁嘆了聲,只希望豹貓被駭破了膽,暫時不敢去結城。可就在這時,身上沾了豹貓氣味的殺生丸從陰影中走來,他似乎剛經過一場戰鬥,但結果並不能讓他滿意。

冥加戰術後仰,樸仙翁瘋狂吸氧。大少爺突然上門真是嚇死妖了!他又來幹什麽?是追殺冥加,還是已經殺了刀刀齋,亦或是……

殺生丸的臉色很難看:“樸仙翁,你上次說,那只半妖在哪裏?”

樸仙翁一時拿不準他是要殺半妖還是要作甚,不料殺生丸視線一垂,循著一股若有似無的肉香味,直接鎖定了圓滾滾的冥加。

這股味道……

看來不必通過樸仙翁了,這只跳蚤已經跑不動了。

想起豹貓一族的冬嵐“恭喜”他得了一個妹妹,還故意說自己有個弟弟,要不要來個兩族聯姻時——殺生丸覺得心頭有股邪火燒了起來。

先不論豹貓怎麽知道半妖是個女孩,光是覬覦白犬血脈這一點,就足夠讓真正的繼承人憤怒。

即使是沒用的半妖,那也是白犬的血脈,哪輪得到豹貓這等卑劣的妖物占便宜。他們有膽子說齷齪話,最好也有命等著他收。

“冥加,帶路。”殺生丸居高臨下地看著他,“你知道我要去哪裏。”

冥加:……

那麽問題來了,豹貓到底做了什麽,居然能讓大少爺這麽生氣?這是他和刀刀齋都辦不到的事情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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